上第一堂太極拳,第一次見到師兄張萬福先生。他身型精健,眼神如炬,安靜時,一派清閑自若。在公司六樓場地,八、九位學太極拳同事分兩排站定。師兄先帶約半小時暖身操,之後進入功操練習部分,該次是練習基本功操之一也是最重要的蹲馬步。看功夫片時常常可以看到蹲馬步。通常劇情是頑皮的習武年青人被師傅罰蹲馬步,手要提水桶,屁股下也放一個水桶。蹲半刻鐘以上,若師傅回來看到水灑了免不了就是一頓好打。第一次學習,大概學習腳要分多開,手要怎麼擺,依樣化葫蘆,Happy和Jerry還幫忙指點我要注意什麼。我觀察到師兄巡迴看學員姿勢,並給予指點。很訝異他的指點皆是針對肢體的顯現細微處,例如,你跨不夠鬆、你重量分佈到腳尖了、膝蓋再張一點、肩膀再放鬆等。 我在旁看了看,覺得不可思議。不過是個靜態地蹲馬步姿勢,他是如何一眼看出每個人操作的錯誤之處呢?

練完蹲馬步之後是打套拳,跟著大家打,套拳是連續的招式,每一招式皆有名稱邊打師兄邊唸出招式名: 無極平立觀無極、太極拳起式、收肘、作掌、提腕、起手、伸指、屈臂… 大家魚貫一致打出各招式,我當然是狼狽地模仿著。不過邊聽著這些招式名,覺得很典雅也很有古意好像自己正身在行俠仗義的時空。

第一次上太極拳,了解到太極拳很難,要勤練才能進步。師兄表達各個動作部分怎麼樣才是正確的,是以語言描述肢體細微知覺,所用的語詞雖字字皆知其意,但拼湊起來卻因無此肢體經驗所以常是有聽沒有懂。例如,要「鬆」,太極拳很講究「鬆」,「鬆」這個字意思我明暸,但究竟肢體上什麼才是「鬆」?知道嗎?光這個字就可以練個不只十年!上完課,這個拳的深奧及系統化很引起我好奇,開始每禮拜三晚上的太極拳學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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